山雨微茫

-碟中谍-

Notes.

*cp平探&3/4组友情向。

*喜闻乐见的妹妹神助攻。

*原创人物预警，私设满满预警。

*小少爷迟来的生贺。

*

“介绍一下，艾斯特·格雷，我表妹。”

正忙着享受青春的三位有为少年闻言皆是一怔，不约而同齐齐转过头打量这位跟在白马探身后的陌生女孩，过分直白而不加掩饰的目光让难得有点做哥哥觉悟的白马探都皱了眉。「太不礼貌了。」他无声地谴责，意识到失态的工藤新一率先移开目光，服部平次轻咳一声，脸颊微微发红。可这位本该最为羞怯的少女却表现得十分不以为意，大胆地迎接着三位少年探寻的目光，眼里难掩好奇。她金发蓝眼，生得一副典型的欧洲人模样，五官称得上精巧秀丽，白皙的脸颊上隐约可见小雀斑，不扎眼，反而增添了几分可爱与真实。

——一个女孩儿。工藤想，一个跟他们一般大、长得比兰好看了一点点的女孩儿（他发誓真的只好看了那么一点）。

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突兀。谁还没见过几个外国女孩儿呢，长得好看的更是比比皆是。退一万步讲，宫野志保不也勉强算是个英国人么，更别提转来他们班上的那个女高中生侦探世良真纯。

可是这姑娘、竟然是白马的妹妹？！

白马探这家伙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强忍着抽搐的嘴角，工藤和服部暗暗交换了个眼神。真没想到那家伙运气这么好啊，他感叹。服部看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调侃，怎么着，想泡人家妹子啊？我真的会告诉白马和你家那位姓毛利的姐姐的喔。

工藤当即翻个白眼，任服部在旁边眼神丰富到抽筋也没再理会他。

“我靠……”黑羽似乎这时才从打击中缓过神来，（自以为）小声地用日语吐槽，“假洋鬼子的妹妹，那还不得成——”

“如假包换的真洋鬼子，用你们的话来说。”小姑娘俏皮地眨眨眼，再流利纯正不过的日语发音显然让三个男孩儿都僵硬了一瞬，尤其是此刻尴尬症都快犯了的黑羽快斗，“我爸爸是探君的舅舅，所以我遗传到的全部都是英国人的基因喔。”她突然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眼里狡黠光芒闪烁，“——别那么拘谨嘛，黑羽君。我哥哥可是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呢，久仰大名——”她压低了声音，维持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KID君。”

黑羽身子一僵，抬眼不可置信向白马望去，却只见对方深表无奈地一摊手，做口型道「意外意外。」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向小姑娘时却发现女孩儿眼中笑意盎然，不带半分敌意，起码不像是出门就会打电话给搜查二科把他卖了的样子。一转念又想到按白马探的行事作风，既然敢透露风声给他表妹那么这小丫头应该还算可靠——况且万一撞了大运，人小姑娘又是个KID狂热粉呢？以后有了这个把柄在手，看白马这混小子还怎么欺负他！

黑羽想着想着思维就不知跑偏到哪儿去了，总之工藤看他笑容诡异眼神放光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样，头皮一炸赶忙给他拉回来了。他直觉这小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果不其然听见人笑意盈盈的一句：“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幸会幸会。”他尽量正常地转过身笑道：“这么说就谬赞了，也很高兴认识你，格雷小姐。”

——真不愧是英国著名企业的大小姐。他牙疼地想着，跟这位公主殿下一比，心高气傲的白马好像也不是很过分？

正当两位内心戏飙得飞起时，却见艾斯特小姑娘眼珠子一转目光定格在服部平次身上，略一思索后笑容更深，突然扑了过去，声音清凌凌脆生生：“这位就是服部君吗？那位关西名侦探服部平次？”得到服部机械的点头肯定之后笑得更加开怀：“——你比照片上更加——帅诶！！！我哥哥平时简直三句话不离你，还老是跟我抱怨什么你鲁莽啊冲动啊，不如工藤君成熟稳重啊——可是我觉得你挺优秀的，所以说其实哥哥都在胡说八道吧？”

服部的眼神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混杂着莫名的什么而显得朦胧不清，最后逐渐转为不加掩饰的饶有兴致或者说是气极反笑（？），他直直地盯着被揭老底猝不及防的白马探，声音拖腔拖调：“哦——是吗？”

“或许某人需要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鲁莽冲动，比不上工藤？”

……最后五个字绝对咬牙切齿了吧绝对咬牙了吧？所以说这才是重点吗服部？

——围观的二人组表示胃疼，以及躺着都能中枪的某洗衣机表示他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淡疼……

然而常年习惯与服部干架（虽然说如今关系缓和不少）的白马在瞬间的慌乱之后迅速恢复了平静，挑起眼角用一种奇异的轻柔、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好整以暇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服部君？”

……

空气中火药味骤浓。

工藤半月眼乜斜着服部脸色阴沉地把指关节捏得咔吧响，黑羽双手插兜一副坐等好戏的表情看着白马意味不明地勾起了唇角。

艾斯特小姑娘一脸冷漠，持续眼神死中。

*

“你什么意思？”白马探皱着眉转过身来，“什么叫做‘服部君好厉害好帅气我好喜欢他’？”他眼里的寒意几乎无从掩饰，亚麻色的瞳孔里像是结了冰。

“字面意思咯探君。”艾斯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略带鄙夷地瞪了她哥一眼，“而且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戳穿少女的心思吗？这样大剌剌的样子……连服部君都比你好。”

难得吃瘪的白马探一口气噎住没上来，组织语言几次未果，气得他干脆转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么，总比被这小魔女持续地图炮攻击加上服部吹360°立体音效环绕好。

但愿如此。

……

可他早该意识到的，这个只比他小了两个月、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从幼儿园起就是他不折不扣的头号克星，小公主专门克盛气凌人的小王子什么的在他们家族里从来都不是秘密。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把小魔女介绍给服部平次认识的呢。

过个七夕没人陪、居然被黑羽工藤带着迷之笑容撺掇来看电影的白马探独自站在情侣成灾的电影院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自家表妹挽着服部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而服部笑得一派温柔，低着头跟少女说了什么，艾斯特白净的小脸瞬间飞红一片，扯着对方袖子不轻不重地打了几拳，转眼却又忍不住咯咯地笑将开来。

白马探手中的电影票几乎被他无意识地扯成两半。

直至那两个人消失在他视线里（而他突然意识到眼睛酸涩得几乎要流泪的时候），他才低下头如梦初醒般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寻求安慰性地看了眼片刻不离身的怀表。离电影开场还有十五分钟，他不确定这么点时间够不够打电话把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痛骂一顿，或者是发一条惊世骇俗的短信给服部平次炸得他五雷轰顶晴天霹雳，这样他亲爱的表妹就会被连人带爆米花遗弃在黑黢黢的影院里气得干瞪眼了。

——打住。他猛地抬起头用力晃了晃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发现妹妹和好哥们儿腻歪到一块儿去了？天知道他并不是所谓的妹控哥哥啊。从小到大他最高兴的事除了“可以跟着爸爸去警视厅玩儿”就是看小魔女吃瘪了吧？

难道说，重点不在于主人公之一的“妹妹”，也不在于“在一起了”这个动词，而在于……

“好哥们儿”这个并不起眼的名词？！

*

“哇哦。”艾斯特往嘴里丢着爆米花，“看样子他明白了。”

上一幅画面里她的手还和服部平次紧紧相扣仿佛施了个永久粘贴咒，却在转移到白马探视线死角的第一秒就和服部十分默契地同时甩开了对方的手，她以明显的哀怨目光盯着服部（“我说啊服部君，这么不懂得体贴女孩子是绝对追不到我哥的啦！”），服部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可是你哥又不是女孩子。”）。“快看，”他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道，“他好像不太高兴诶。”

“高兴就出鬼嘞。”小姑娘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就算探酱他情商负数，总不至于迟钝到看着喜欢的人和别的姑娘双宿双飞还无动于衷。”

“呃——‘探酱’？”服部迟疑了一下，不得要领道。

小姑娘这回是真的没有掩饰眼里的鄙夷：“昵称啊昵称，小时候就这么叫。现在他一听我这么喊他就生气，非得用敬称，可以说是非常傻了的。”核心思想「越生气就越爱惹他炸毛」表现得淋漓尽致，艾斯特瞥见某人眼底莫名其妙的热切，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真敢这么叫他的话，他真的会很生气喔。”

……喂那个信誓旦旦的「迟早有一天我也能这样喊他不被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啦？！服部同学收敛一下情绪好不好啊？和你假扮情侣什么的我真的会感到丢脸的哦？！

“要不是看在cp党的份儿上，”她冷哼着，“鬼才会帮你们呢。”

而服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白马探吸引过去了。

艾斯特长长地叹了口气。

*

他们刚才看着白马探同学脸色由白转青再转黑最后定格为一片诡异的潮红，低声咒骂着什么把撕碎的电影票扔进了垃圾桶，一边打电话一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他的情绪罕见地有些激动，依稀传来“你们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回去再跟你们算账”等等支离破碎的句子，总之听起来语气尖锐把不友好贯彻到了底。

“啧啧啧，这下好玩了。”艾斯特说，“我突然有点心疼工藤君和黑羽君了。”

“我回去会请他们吃饭的。”服部神情恍惚道，“感谢他们为了室友的脱团大业做出的牺牲。”

“所以说——”艾斯特轻巧地从栏杆上跳下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我哥可是真的很喜欢你呢。”她眼珠子一转悠，“——老早以前就开始了，自从我姑父跟他提起你的事以后，哎呀呀，动不动就来一句‘如果那家伙在的话’，简直烦死人。”她满意地看到服部因为她的叙述而脸上一红，“那个什么侦探甲子园以后更是厉害，我发誓我哥十七年的情绪失控都在那段时间里了。大概是因为你打败了他的缘故吧？”她扫了服部一眼，“我哥那种从小就是各科全能、被捧在手心里的小王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不认可的人打败了。”

“我知道。”服部挫败地说，“以前我们一直不对盘。”

“那只是因为你的办案方式和他有冲突。”艾斯特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一切都像排时间表一样掌控在手心里，什么都精确到毫秒，按部就班不出岔子。可是你——”她的目光里隐约闪现出炽热，“直截了当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你让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掌控，无论是办案过程还是结果。或者说——是感情。”

“我还以为他很讨厌我。”服部惊讶道，他的确忘不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和处处针对的场景，“——毕竟他和其他人说话都好好的，一对上我就只会嘲讽，真的很让人火大。”

他没想到艾斯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傻瓜，”她嘲笑道，“幼儿园小孩儿都没有你们俩幼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可以对全世界的人温文尔雅，唯独对你不行。少年，你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直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哥那种脸皮薄得不像话的人，在HE之间只剩下一个直球。大胆的去吧——嫂子。”她坏笑着跑出去了。

“——等等我明明是攻！”

*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啊——白马探！你是受——”服部打了个磕巴，慌慌张张掏出稿纸扫了眼，“——诅咒的名字！愿我们的下半生紧紧相连——”*

“打住打住！”围观群众黑羽终于忍不住了，“服部平次你上哪儿摘来的这种小黄诗？！过分了啊居然还抄袭《洛丽塔》！”

“别说白马君能不能忍受了，”工藤中肯地评价，“连我们听了都想把你扔出去。”

艾斯特表情扭曲：“服部平次你要是敢拿那种东西拐我哥，我发誓我们全家都不会饶过你的。”看她那模样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拽住服部平次衣领拼命摇晃，扪心自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萌上平探这种攻没脑子自家哥哥还是受的cp啊？！

“讲真，你就不能安安心心一句‘我喜欢你好久了’完事儿吗？”黑羽恨铁不成钢道，“如果需要玫瑰的话我提供啊！要多少有多少还附赠魔术表演的那种！”

“——得了吧。”工藤瞥了他一眼，“我觉得经历了怪盗基德洗脑之后没有人会喜欢你那些魔术表演的。”（指不定白马会忍不住打对方一顿？他没根据地想着。）

服部眼神哀怨。

“行了行了，”艾斯特打圆场，“抛去魔术的部分，我觉得黑羽君说的很对。你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表白，我发誓效果绝对超群。”

“你就试试嘛。”黑羽煽风点火，“大不了你排练一遍，对着艾斯特的脸？”

服部摇头。

“那——对着我的脸？”

服部打了个寒噤，坚定地摇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对着我。”工藤新一凉凉开口。

服部眼睛一亮，秒点头。

——“所以说我和工藤的脸有什么区别吗？！？！”

——来自自尊心受挫的黑羽快斗。

*

“说实话……说实话！”服部猛地睁开眼直视着工藤的眼睛，脸上一片异样的绯红，“我——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声音发颤，但带着再真实不过的热忱和激动。

明显是带了感情了，艾斯特感叹。所以说凭什么对着工藤新一就能进入情境啦？！未来嫂子（划掉）的工藤病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啊……

“是吗。”

……

？？？

？！？！？！

黑羽猛地跳了起来：“不不不白马你怎怎怎怎么回来了？！”

“这这这都是误会哥你什么都没看见——”艾斯特声音颤抖。

她近乎是胆战心惊地听见自己的小表哥发出一声轻飘飘的嗤笑。

“艳福不浅啊，服部平次。”

少年笑吟吟地走上前直视着大阪黑炭僵硬的眼睛，亚麻色双瞳却像两潭黑黢黢的死水，冰冷得望不见一丝感情。

服部本能地后退，四肢却僵硬得不听使唤。他对面，工藤新一一看形势不好早已手脚麻利地逃之夭夭，撇清关系的速度让服部咂舌。

他咽了口唾沫，试图开口解释什么，却猛然发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可笑。恍神的瞬间，他心心念念的少年信步上前，笑容是一贯的优雅得体，再自然不过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祝你好运。”

声音含笑，甚至听起来还有几分真诚。作为好友的立场再清楚不过，摆明了说着，咱俩是好兄弟，所以无论你是看上了我妹妹还是没过几天就喜新厌旧冲我们的室友表白，即使从哪个方面看来你都是一个始乱终弃男女通吃的猥琐小人，我——还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你。

——够了！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天知道在他的剧本里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友情至上的好兄弟，而他这个所谓的渣男正在和被渣的两位商量如何把他的“好兄弟”拐上床！！！

服部平次头皮一炸，强忍着弹跳开的冲动，肩上被拍的地方滚烫得仿佛在灼烧。

对方冲他简简单单一笑。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扬长而去，喉咙干涩得仿佛就此失语。

*

一室静寂。

“……这下完了。”服部麻木道，“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他会恨死我的。”

黑羽眼神呆滞，喃喃着：“太特么吓人了太吓人了啊……他居然在笑！他居然还在笑……”

工藤迟疑了一下，安慰性地拍了拍服部。

艾斯特沉默良久，最终讷讷地一锤定音道：“这回他气坏了。”

她小公主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三岁起开始和她哥找茬儿互怼，对方的反应早已七七八八摸了个清楚。白马探这家伙虽说从小性格高傲一派少爷作风，受绅士教育根深蒂固的影响意外地并不是个气量小的男孩子，大部分时间被她整都是一笑置之，真正动怒的时候都是少数，更别提气急败坏顾不上形象了。然而这一次的反应却完完全全不在她预期范围内，分明表面上一副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笑容背后却仿佛隐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压抑着世上最可怖的东西，只等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时，便会露出峥嵘头角，将世界搅弄得天翻地覆。

她突然有点难过。他难道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这样子故作镇定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场面话，表现得好像若无其事，他仍然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小王子，完美得让人艳羡。可也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难过。永远不在人前露出脆弱表情，永远选择一个人消化负面情绪——哈，真是太符合白马探的作风了。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对此说什么，但有时候看到小哥哥这副模样她真恨不得把姑姑姑父——或者别的什么人都好——推进他的房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他需要一个拥抱。只可惜姑父生性淡漠，又习惯于保持父亲高高在上的尊严（艾斯特想那一定是当惯了警视总监的职业病），让他安慰同样不擅表达感情的儿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姑姑属于那种身材娇小却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尽管对待家人一向很温柔，但出于种种原因（青春期少年的普遍毛病，艾斯特推测），从四五年前开始与儿子的交流就趋于减弱，如今更是不用说。别的人？连最亲近的父母都pass了，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好到不介意暴露脆弱面的人吗？

——服部平次。

艾斯特的目光定格在黯然神伤的少年身上。

她的哥哥是喜欢他的，她百分之百地确定。有多喜欢？她断定那大概是她哥除了怪盗基德以外最在意的人了，至今为止。

她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误会这种东西，解决不了就干脆撕裂好了。

*

“去啊。”工藤。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黑羽。

“千万别怂啊嫂子！”艾斯特。

服部平次一回头就看见这群家伙疯狂冲他做口型中，挤眉弄眼眼神丰富，硬生生把精致五官糟蹋成了小丑。他腹诽着说了多少遍了不是嫂子是哥夫——等等这种奇怪的称呼你是怎么知道的——闭上眼深呼吸，告诫自己相信自己相信奇迹服部平次你就是奇迹，在得到对方带了几分慵懒的“请进”许可之后心一横推门而入——

“咣叽！”

当着白月光的面华丽丽平地摔的服部脸着地趴在地上，认真地思考起了哲学问题。

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跌宕起伏丰富多彩。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的话作者的脑子绝对被门挤了。

我是装死好呢还是干脆撞死好呢。

啊啊啊啊白马探该怎么看我这实在太丢脸了！！！

“……噗嗤。”

他笑了吧他绝对笑了吧！！！

白马探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向他走来，强忍住笑意伸给他一只手：“服部君，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先从地板上起来吗？”

*

“丢死人了……”黑羽掩面。

“突然不想承认这是我嫂子来着。”艾斯特翻白眼。

“帅不过三秒。”工藤一针见血。

*

“啊、那个……”服部踉跄了一下，好容易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白马探，“那个啊……也没有什么大事、嗯，没有。就是上次的事……道歉……嗯。”

他一句话磕磕绊绊百转千回才说完，然而白马显然没有抓住重点。他微微蹙起眉：“你和工藤君闹矛盾了？”

“不是！”服部差点被口水呛到，“和那家伙才没有关系！”

“这样啊。”白马指尖交叠，“如果是和艾斯特有关的事，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喂喂喂！那种看死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他深吸一口气：“和她也没有关系。”

“嗯？”可喜可贺，白马的表情终于认真起来了，“服部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对视着，绿色对棕色，两个杰出的侦探试图从对方的眼瞳里寻觅到蛛丝马迹，借以推测事情下一步的走向。这是他们的老本行，早已得心应手的技巧，所有的秘密在这一次势均力敌却又出奇温柔的凝视中无处遁形。最后的最后白马移开目光，服部却仍然执拗地注视着他，目光温柔又歉疚。

“……是你。”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大阪少年嘶哑地开口，仿佛叹息。

“一直都是你。”

从始至终都没有别人。

只有你啊，白马探。

*

“……我早该知道的。”少年分明在微笑，眼角却毫无征兆地鲜红一片。

“输给你了。”

*

就迁就他一次。

当黑皮少年带着强烈侵略气息的吻向他拥覆过来时，尚且保留着清明的白马这样想着。

就一次……也好。

忽略事后被亲到腿软腰软站不稳的后果的话。

幸亏探酱他不知道门外有几个家伙暗搓搓偷窥了全程。服部暗自庆幸着。

*

就一次？

不存在的。

“来来来挨个儿交钱啊，我就说白马他是下面那个。”黑羽嘚瑟道，一旁脸色铁青的工藤和艾斯特看起来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一定要说的话，其实甲子园最后已经开始觉得‘哎，那小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服部抓了抓头发，“后来每次见面都感觉更喜欢你一点点的！真正发现喜欢上你……”

“和黑衣组织那次对决？”

“嗯！”服部眼睛亮亮的，“当时你不要命一样想都没想就冲出去替那位小姐姐挡枪的时候——就是那个瞬间了。”

并非什么娇生惯养受不了苦的小少爷，也不是自大冷漠不知变通的冷血动物——他分明只是一个和他们一样、善良正义熔刻进血脉中的十七岁少年罢了。

三观真正交融的那一刻，就是两个相像又截然不同的灵魂开始彼此吸引的瞬间。

——你问为什么我知道你的答案？

——因为我也是从那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你的啊。

 

-END-

 

 *原词出自hp同人神作《和玛丽苏开玩笑》，原文来自《洛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