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沼青叶过激单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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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全职DAY1·叶张】凝眸

新杰失明梗,求别打。

保证甜。

以及标题来自我小伙伴。

别在意文中出现的疗养院,我只是觉得医院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地秀恩爱而已 ╮(╯_╰)╭而且更加温暖不是吗?

——

疗养院的木质地板发出低不可闻的吱呀声。

张新杰手中动作一顿。“队长?”他停了停,试探道。

对方没说话。地板的吱呀声。周身萦绕着熟悉的气息。

张新杰叹气。“叶修。”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是我。”那人又靠近了些,声音轻柔,“别起来——这几天怎么样?难过吗?”他在他的床沿坐下,轻轻地圈住了他的手。

“还好。”他沉默了片刻,“有时候还有点疼。”

其实他的话太过于轻描淡写,眼睛真正疼起来的时候仿佛有刀子插在里面搅动,疼痛铺天盖地愈演愈烈。但他从不和别人说。只是手指悄无声息地攥紧了被单揉搓得满是褶皱,疼得紧了也只咬住被子防止自己叫出声来。等最难挨的一阵过去后再咽几片止痛药,熬过漫漫长夜,也就罢了。

叶修沉默了。“疼就说出来,”他突然说,“别老是一个人忍着。”

张新杰笑了:“你怎么知道?”他反问道,“万一我没有呢?”

“你我还不知道啊?”叶修也笑了,音气儿间带着低低的笑意,“你们队长不知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的手无意识地揉着他的手指,张新杰慢慢感觉出来这是一套最普通的手操,“讲真,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什么都不和我说,把我当什么似的。”

好像你不是这样似的。张新杰默默腹诽,但到底也没说出来,语意转了个弯儿带上点调侃的意味:“你讨厌我么?”

“哪会?!”叶修回复得很快,“我哪敢不喜欢我们家新杰大大啊?”

张新杰轻轻地笑出了声。

窗外微风渐起,窗帘在和煦日光和清风中微微起伏。

屋内一时静寂。叶修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做着手操,他也不制止,虽然他已而再也无法回到职业赛场。这一点叶修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仍不愿意放弃这一举措,仿佛这是他们与过去生活的最后一点联系,若是放开了,他就再不是从前的他,张新杰也再不是从前的张新杰了。

“你没必要这样的,”曾经张新杰这么对他说过,“毕竟我回不去了。”那时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一样的从容。

当时叶修没说话,手中动作却一直没停过。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每一个关节都细细揉按过去,就像是在当年,他和他世邀赛间互相做手操一样。一套动作做完,他轻轻叹息:“我知道。”

于是张新杰也不说话了。

 

其实叶修一直特别想问张新杰,就这么被迫放弃,你不甘么?

自然是不甘的。谁会想到刚获得了世界冠军、处在职业生涯黄金阶段风光无限的张新杰,竟然会出这样的意外。

他原本可以的啊,可以为霸图继续奉献他的职业寿命,也许就在下个赛季,霸图就会再度登临巅峰,获得一个他们朝思暮想的总冠军。

——可是在张新杰的脸上,叶修看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他会向韩文清细细询问最近队员们的训练状况,叮嘱他最近青岛温差大,要注意身体。对方沉默地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副队,眼里沉沉暗色,最终却只生硬地撂下一个“好”,临走前皱着眉盯了出来送他的叶修好久,“照顾好他”四个字钉在空气中发出铮铮的响声。叶修挑着唇笑,哎哟老韩你就放心吧,我家的我不照顾好自己心疼啊。韩文清瞪了叶修一眼,少贫。他说。

张佳乐来得也挺频繁。如今张新杰一退,队里大部分事务就落在了他身上。张佳乐是真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他又没有在百花最后俩年的发狠与疯狂——他就这么扛着从前张新杰的责任,艰难但又坚定地,走了下去,还不忘与疲惫得紧的大伙儿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现在霸图是真离不开张佳乐前辈。”来看张新杰的宋奇英这么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正和叶修扯皮的张佳乐一眼,“但他好像挺开心的——”话音未落,那边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叶修你大爷”,张佳乐气得直咬牙,叶修叼着根烟含混不清地补刀。

于是张新杰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绷不住,还是笑了。

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那会儿张佳乐跑来找他大部分时间是专门来给他讲笑话的——是真讲笑话。张佳乐捧着本《笑话大全》坐在他床沿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都肃静!他瞥见一旁叶修和大老远跑来的林敬言窃窃私语就不爽了,拍桌子道,都干嘛呢你们!乐哥讲笑话时间开始!安静!

那时大家都笑,说好好好,你讲。

于是张佳乐有模有样地捧读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豆沙包……

一则笑话讲完,大家给面子地哈哈哈,张佳乐不甚满意,撇撇嘴继续往下读。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林敬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悄悄问叶修。

大概要新杰笑了才会停吧。叶修作为老牌听众给他科普。

那新杰什么时候会笑啊?林敬言瞥了眼张新杰。

等张佳乐犯蠢犯够了就会笑的。叶修不慌不忙。

听张佳乐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不下十个冷笑话之后张新杰终于给面子地笑了笑。

张佳乐扔下书差点没跳起来:“新杰你笑了啊?!”他自己笑得特别开心,声音惊喜,“你高不高兴?”

“高兴。”张新杰微微笑着。

“这才对嘛!”张佳乐对自己满意极了,方才想起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收敛笑容循循善诱道,“年轻人就是要开心一点嘛!你该跟唐昊孙翔他们学学,多笑笑,多好!”

张新杰的世界一片黑暗,但这会他似乎也看到了青年灿烂的笑容里融化着的万千光芒,于是微微颔首:“好。”

 

宋奇英第一次来看他是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不过十七的少年在白言飞的带领下极小心地踏进房间,却仍引起老化的地板一阵轻微的吱嘎。

少年僵硬了一刹那。旁边白言飞轻轻戳了戳他,小声道,没事,你副队好着呢。

宋奇英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探寻。张新杰正倚在床头闭着眼睛听叶修给他念书,平日里就没见过他摘下的眼镜此时被妥贴地裹在眼镜布里放在床头柜上。他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透着一股子轻松惬意,和从前不苟言笑严肃得要命的形象构成了强烈的反差,让宋奇英一时间有些发愣。

是不是,副队和叶修前辈在一起,就会这么开心?他没来由地这么想着。

这时张新杰却察觉到了什么。“谁来了?”他轻声问叶修,坐直了身子就想起来,被叶修一把按住:“省省吧您哪,到时候再累坏了。”他瞥了眼门口,“是白言飞和小宋。啧啧——我瞅着人孩子挺难过的。”

张新杰不着痕迹地掐了叶修一把。“少说废话又不会死。”他用气音发着声,气流软软的拂过叶修的耳际,于是他也用气声服软道:“好好好,不说了。”声音里却怎么听怎么带着笑意,“人还等着呢,你是不是……”

用你说。张新杰心道。

但他还是转而扬起温和的笑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欠身:“言飞,小宋。”

他的确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方向虽然没有很大的偏差但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偏离,在他人看来似乎有几分好笑的场景落在宋奇英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导致他眼眶登时一热,强压过后声音仍有些颤抖:“副队。”

一旁白言飞觉出他的不对,忙小声提醒:“别哭。你还想让副队伤心不成?”

宋奇英没搭腔,却咬住了下唇。

好在张新杰似乎没发现他的情绪失控,仍言笑晏晏道:“都别站着了,坐吧,想吃什么就跟叶修说。”探寻着宋奇英所处的位置,宋奇英忙走近他,“最近有好好在训练吧?队里都怎么样?”听宋奇英闷闷地连答了几个“都好”之后又不放心似的叮嘱道,“要听队长和张佳乐前辈的话,——言飞,你也要好好管着他。……他们都太累了。”他最后的话轻得近乎叹息, “……霸图还有未来。都靠你们了。”

一时大家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宋奇英先打破了沉默。少年吸了吸鼻子,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大声道,会的。

我们都会的。

所以,前辈,不要担心啊。

 

自从出了意外之后张新杰的生活就陷入了一种空茫的状态中。他头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到,视觉对于人来说是多么重要。

他平日能做什么?简简单单的“荣耀”二字几乎能涵盖一切。另外的,也只会在闲暇时看几本书消遣,亦或者出去散散步,再无其他。

而这一切,如今都无法做了。

他是有过一段消沉期,整个人摊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天到晚对着视线中空空茫茫的黑暗发愣,想着自己这辈子是不是也就这样了。

他的青春消逝得实在太快。一切的一切,冠军的荣光,追逐胜利的疯狂,年轻人恣意张扬的大笑,一群人意气风发指点未来的自信张狂,那些斑斓夺目的色块都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就此破碎,从此陨落。

你不能了,他曾这么对自己说,你没了这一切的资本。

他沉默许久。

什么是资本?沉寂了许久的世界里突兀地现出声音,什么叫资本?

就视觉么?那个声音张狂地大笑着,仅仅是视觉?张新杰啊张新杰,你可真行啊。

他闭着眼睛试图把嘈杂的声音从脑海中赶出去,未果。

张新杰,你可真行啊。

声音突然就变成了叶修的。叼着烟,声音有些含糊,却仍带着抹不去的淡漠与嘲讽。

你可真行啊。

他突然就害怕起来。

万一……万一叶修就是厌烦极了这样子的他,他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啊!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至少不让自己堕落至那种地步,仅仅如此。

很久之后当叶修偶然听他提起这件事时并没有笑。“让你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皱着眉,“我至于这么容易就讨厌你么?张新杰,”他突然去叫他的名字,“你这样弄得我们之间好像信任感特别缺乏似的。”

张新杰靠在他怀里没说话。不是么?他想。

叶修正色道:“以后别轻易去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把他搂得紧了些,“你跟着我,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就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他探寻着去吻他的额头,“我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啊。张新杰小声道。当感到眉心一点温热时,他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窝在他的怀里卸了全部气力,像是心间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真真正正地将他自己交付到了叶修的手里。

我信你。

 

那天半夜张新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觉得不对劲。如今眼睛已覆上一层阴翳,另外四感却分外灵敏。他知道叶修没睡着,而是坐在他床沿,像白天那样。

他听见他的叹息。很轻,瞬间消逝在风里。

其实发现你这么没安全感的时候我挺难过的,他这么说,声音轻到像是呢喃。他轻轻地梳理着他的额发,这点我是真对不起你。但是……他音气间点染了点笑意,这便又是他平日里被人所熟悉的样子了,这样能让你不消沉下去……我也挺高兴的。

张新杰躺着没说话,只是手悄然攥紧了床单,揉搓成的一小团渐渐地渡上了他的温度,正如那人的手不小心蹭到他脸颊时的一点暖融。

我不怪你。他心说,我怎会怪你?

那人的手轻轻描摹着他的容颜,带出一片痒酥酥的撩人触感。半晌,似是惊觉他可能会被自己惊醒,忙收了手,渐渐地,夜重归寂静。

其实他一直醒着。

张新杰平素睡觉挺沉的,不易被惊醒。但那是过去了,自从出了这场意外,他睡觉越来越轻,再加上眼睛时不时的剧痛,他经常睡不好,半夜总会莫名其妙地魇醒,醒来心脏狂跳冷汗湿透了睡衣。

叶修正是听说了此事才不管不顾地放下手头工作跑过来陪他的。实际上张新杰刚进疗养院时叶修就想过来的,但张新杰说不好。

“你还有工作呢,”他这么勉强笑道,尽管脸色苍白声音隐约颤抖,“我没事——这边队长他们能照应着,我也能照顾自己啊。没事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刻意加强自己的可信度。那日叶修复杂地看他半天,叹息一声终不再坚持。

“你答应我,好好养着,千万别累着自己。”临行前他牵着他的手一遍遍交代,“难过了马上和我说——别瞒着我!听见没?”

那时候张新杰就笑,说好。

但是他终究没告诉他。

 

于是那日叶修突然造访时张新杰没表现出任何意外,甚而没问一句你怎么来了,他只是带着刻意地回避一切这方面的话题,沉默良久然后说我还好。

叶修也没点破。他清楚张新杰心中那点隐晦的心虚和歉疚,更是察觉到了那一瞬间他身子的僵硬别扭。但张新杰毕竟是张新杰,没有任何慌乱任何不安,平平淡淡地回避了一切他不愿提起的话题,从从容容,那么自然。

于是他们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再提起从前那个约定。

“你干什么?”但那晚当叶修天经地义般地抱着被子往他床上躺的时候,张新杰还是成功懵了。

“抱着你睡啊,”叶修把他揽到怀里,“你不是睡不好么?我抱着你睡,你就不用怕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间混杂了点轻笑,衬得略微低哑的嗓音愈发撩人。张新杰一阵心悸,开口时偏还是强压的清冷:“下去。”

下一刻唇上就覆上了柔软的温热。温柔的,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带着淡淡的烟味,那是属于他的气息。

——他最熟悉的,能让他在其中安心沉睡的气息。

“……你待着吧。”半晌,他滞涩地开口。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睡一块了?”张佳乐目瞪口呆.jpg。

“你以为呢?”叶修笑,手下麻利地削着苹果,“我可是他男朋友啊。——苹果要削成块吗?”

“不用了。”张新杰眼上覆着层白纱布,其下笑容仍是清清浅浅。

叶修犹豫了一刹那。“还是削吧,”他仿佛自言自语道,“你不方便。”说罢便起身。

“——帮我也削个!”张佳乐“僵直”状态解除,喊道。

“自己削。”叶修丢给他个白眼。

“等等等等!你这不——不公平啊!”

“那能一样吗?”叶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家的我惯着,我乐意。你谁啊?”

“你!”张佳乐气结,半晌,才想起了自己的本意,转向张新杰:“新杰,那你现在——晚上睡得还好吧?”

“好。”张新杰一顿,点头笑道。

 

是好啊,自从身边多了个叶修,空空茫茫的夜似乎都有了点点星光。入夜,一片寂静中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他枕在他胸膛上,感受着其下规律的阵阵心跳,带起隐隐约约的震颤,那是指引着他从空无一人的茫茫黑海上归来的声响。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再不是了——他有时候就这么躺着,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曾经空寂无措的地方都会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鼓胀胀的,于是他心安地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进铺天盖地而来的、他的气息中去。

眼睛有时也会疼的。依然是来势汹汹的疼痛,阵阵的、潮水般地涌来,于是他的身子也如被潮水拥覆一般一寸寸地冰冷下来,不剩一点温度。他会拼命调整着自己一下子紊乱的呼吸,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冷汗一阵阵地出,手指控制不住地在被单上抓挠,但是他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对他而言已是常态,他不想惊动叶修,一点都不想。

但叶修早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本只是猜测,但当叶修试探性地覆上他额头的时候所有的不确定都已成定数。湿冷的,粘腻的,几缕发丝气息奄奄地伏在他额头上,而叶修同样感受到了怀中人隐约的颤抖。

“新杰?”他去喊他的名字,没注意到自己喉咙阵阵干涩,“——眼睛疼?”

他没得到回应。

张新杰根本无法分出神去跟他说话,只是明了他已经知道这回事,也不再逞强。他攥紧了叶修的手,紧到他的手都微微发痛。

于是叶修凭他去握,徒自把他抱得又紧了些。“止痛药?”他轻声问。

张新杰微微地摇了摇头。“不……”他用气音在他耳畔道,“别走……陪我。”

“……不走。”叶修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背,“我在呢。”他不知道该怎样缓解张新杰的疼痛,他只能坚定地、毫不犹豫地抱住他,告诉他不用怕,有我在,我陪你一起熬。

这是他唯一能给他的帮助。

那个夜晚他们就这样紧紧地相拥,熬到了晨光熹微鸟鸣啁啾。

过去了,他轻轻呢喃,都过去了。

张新杰缓缓地、艰难地笑了笑。

是啊,都过去了。他说。

 

一切都渐渐地,渐渐地走向正轨。叶修开始在这里处理公事,又一次将文件发给叶秋之后对面迟疑良久发过来一句,都还好吧?

叶修愣了片刻,都好。他回。

……别担心家里,叶秋说,爸妈也很……也很关心他。

叶修笑了。你小子真的长大了啊,他不无调侃地打字,再等等……等他情况再好一些,我们就回家。到时候,别不肯喊嫂子啊。

叶!修!终于还是惹得他弟弟炸了毛。

“笑什么呢?”一旁学盲文的张新杰放下书,笑问。

“叶秋盼着见他嫂子呢。”叶修揽过他,自然无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胡说什么……!”张新杰经不起他这么撩,终究微微红了脸。

“不挺好的么。”叶修这么说着,目光却是突然有些恍惚。

他看见了窗外,不知何时冒出的一笼绿意。

真的,他这么想着,张新杰出事的时候是冬天,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啊。

 

已经是春天了,阳光一日接着一日温软起来,暖化了薄冰,催绿了木叶。

生命就在这样轻软的阳光下,走向更广阔的明天。

 

偶有一日叶修出门办事,张新杰一人在房内学着盲文。“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叶修当时很严肃,张新杰就笑,你至于吗,他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至于啊,叶修一本正经,张三岁。

再贫。张新杰佯怒。

于是叶修落荒而逃——然而嘴角诡异地翘着。

房间里一时间静下来。

微风拂过树梢,吹动了一树葱茏。沙沙的声响,摇曳着,摇落一地金色的光芒。

有一束阳光,就这么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无声地泻了一地。

不知为何,张新杰无法静下心来了。他平素很少这样的,于是更衬出此时情况的特殊——他仿佛感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以所然来,就好似茫茫天宇中有人感召般,虚无缥缈地,但他很清楚它的存在。

他放下书。

他就这么被牵引着,跌跌撞撞而又步履坚定地,迈向那束春日的阳光。

他向它伸出手去。

那是他能看到的光。

“那个什么,新杰啊……”叶修就在这时推门而入,却迅速噤了声。

张新杰没有回头。

“阳光真好。”他只是轻声道,在阳光中恍然一笑。

 

叶修V:[图片]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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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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